SELACUARY(开学版)

就来我的梦里吧。

【2022柯同清明】【黎渊中心】你好,来个梨吗


上一棒:@依维格兰斯草莓酒 

下一棒:@执光 


summary:黎渊离开之后不同人的生活

人人欢喜HE!


那个黑发青年的牺牲,像一滴透亮的墨水,不轻不重地消逝在黑沉的海里,却在当时所有认识他的人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
李贺云站在他的墓碑前,碑上没有名字,冷硬的大理石被水洇湿了一块,水渍从中间蜿蜒着流下,像是劈开墨色乌云的闪电,又像是平静的一道泪痕。


他把手中的花束放下,像是一道墨绿的剪影,笔挺地站在那块无名的墓碑前。良久,他长长地叹了口气,这才转身离开。


身后有呜呜咿咿的风声划过,刮起李贺云的衣角。


“你真的要选公大吗?”


“只是摄影师可没有办法知道她的死因。”


他扭头望去,又看见当年那个孩子,那个刚刚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孩子站在他面前,对着已经不复存在的房子和熊熊烈焰,眼底映出火光,字字泣血又决绝地砌成不灭的誓言。


半晌,李贺云叹了口气。


“真是,臭小子,人都回不来喽。”



闻磊从边境刚回来那几年,每年都要独自出门,别人问他去哪儿,干什么,他也不说,只是摇摇头。换一身黑衣服,戴上口罩,脸遮的严严实实,闷头就走。


一天,他的小侄子来他家做客,小孩子吵着要跟他出门,大人说什么也劝不住。闻磊就把小孩子拉到一边,小声地讲了个故事给他。


“那个哥哥后来怎么了?”听完闻磊的话,小男孩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,好奇地问。


闻磊滞了一下,然后才开口说:“他留在东南亚的夜晚里了。”



黎渊的每一通电话都有录音。闻磊当年被黎渊要求回国,在路上就接到了李贺云的电话。他匆匆赶到了李贺云的办公室,看见这位上司把自己埋在椅子里,佝偻着,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。


“啊,你回来了。”李贺云抬起头,声音哑的不像话。他抬手指指桌上的手机。“来听听吧。”


“嗯?啊,没什么,就是我把闻磊忽悠回去了而已,人家警号都传到第三代了,好歹让人多佩戴几年不是,现在他大概快入境了吧,至于我……”黎渊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,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声。闻磊惊愕地抬起头来,“是录音。”李贺云回答。


“这个数据可是彻底拔起犯罪链条的关键,李叔你可得收好了。”手机里传来嘭嘭的砸门声,尽管知道是录音,但闻磊还是心跳如擂鼓。他的指甲掐进掌心,眼角扯出几道血红。


“我啊……我来给您道个别,顺便把几个地址告诉您一下。”


“来不及了,李叔。”


轰隆一声巨响在电话那头炸来,闻磊知道,那是敌人砸破房门的声音。


电话中断了。


闻磊蹲在地上,用手捂住眼睛,脑海里一时间浮现出他所有的、所有关于黎渊的记忆。


过了好久,他才松开手。


眼睛捂的时间长了,闭眼的时候像是有个晃动的万花筒在眼里绽放。暗红的,绛紫的,深绿的,睁眼的时候也铺开来,和泪水一起模糊了四面白墙,像是东南亚的天。


像那个让东南亚的明月夜再度涂抹上血红的天。


“人家警号都传到第三代了,好歹让人多佩戴几年不是……”


他又想起黎渊的话,终于没忍住,埋下头,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

六月底的晚风,却像是彻骨的寒冬。



这一年,李贺云中风了。事情发生的太突然,他来不及多留下一句话,关于那个衣冠冢的话,关于那个没有名字的墓的话,都像是落进了大海的泡沫,融化着消失了。


抢救过来之后,他人已经说不清完整的句子了。他想站起来,却歪倒在床上。有人把他扶起来,小心翼翼地搀到轮椅上


李贺云心下着急,但又讲不出话。“黎……黎……”他用尽力气,却只能蹦出这一个音节。


边上陪护的人看了一眼,转头削了个梨给他,却被老爷子一下子伸手打开了。


“黎……”他叫着,却没有一个人能懂他说的是什么。


他自己其实也忘记了他要说什么。


他开始暴躁地扔东西,玻璃杯撞到墙上又炸开,划破了他的衣角。


旁边的人手足无措,心下也着急,赶紧叫来了医生,医生看看之后摇摇头,说他现在说不出话,可能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,自己和自己生气。“黎……”李贺云见到陌生人,又叫。医生看看,说,“你要不试着给他削个梨?”


那人摆手,指指地上摔碎的半个梨。一个医生凑近老爷子,刚要说话,李贺云伸出手拽下医生脸上架着的眼镜,宝贝似的塞进怀里,呵呵地笑。


几个人站在床边,百思不得其解。


一副眼镜而已,有什么好宝贝的呢?



再后来,李贺云的记忆越来越模糊。


他开始会对着熟人叫,发出点意味不明的音节。后来见人就笑,护士推着轮椅带他出去溜弯,他也笑,整个人瘫在椅背上,呵呵呵地乐,像是把自己埋进了没有痛苦的世界。


他年轻时的战友还有几个在世的,身体依然硬朗,有儿女的让儿女带着,没儿女的互相搀扶着过来,都来探望李贺云。过来之后摇摇头,叹口气,都说老李可惜,早早就成了这样。话了又一转,说这样其实也好。


好啊,好。什么也不记得,远离一切烦恼和悲伤,永远沉浸在温暖的春天。



当年的事情也过去了很久,久到快没有任何人记得曾经有个卧底叫黎渊,也没有人记得他牺牲在东南亚。


一天有个人收拾旧资料,又在犄角旮旯里翻出了这份档案。有了档案就好,在纪念馆里又加上了黎渊的牌子。方方正正一块光亮的玻璃下面,印着他的生平,密密麻麻印了一大片,边上还贴了张照片,半长的黑发,五官比同龄人更为立体,嘴角勾起一点笑,又带着决绝的冷意。


下面一行小字写着:于XX年10月,在东南亚殉职。


似乎也就这些了,可以概括他整个人生的文字,现在都在这儿了。


每年到了假期,总会有老师带着一群学生来这里参观。黎渊的简介就和其他殉职的人一起,贴在高高的墙上,他那张从旧档案里翻出的泛黄的照片待在框里,笑着看向人群,玻璃板在上面反出刺目的白色的亮光。



城郊的老墓园渐渐一个人都没有了。早些时候还有人来祭拜,现在就连清明节也没有什么人来,整块墓园荒凉得只剩下一棵老树和墓碑为伴。


树是梨树,年年有花,开的是白色的细碎的花,却从不结果。


一一其实就算不结果也没人在意。


年迈的守门人总是待在椅子上,眯着眼睛看报纸。他有时也会扬起头,看一眼外面的风景。一排排的墓碑在暗下去的天光里变成黑色的点阵,最南边的那块墓仿佛也融化在暮色里,孤独又寂寥。 


之前那个中年人每每到了清明节都要来上一次,六月末和十月初也会来上两回,带着瓶酒和点心,也不像别人一样絮絮叨叨地说话,站一会儿,放下东西就走。那酒守门人也瞄了几眼,大部分都是白酒,有时候也会换成个洋气的玻璃瓶,上面印着英文,一行花体字写着Underberg,长长一串,花花绿绿地好看。他问了别人,人家说那酒叫什么安、什么格。


对了,安德卜格。


有时候也有个年轻人和那中年人一起过来,年纪不大,像是中年人的儿子。


他穿着黑色衣服,带着口罩和帽子,脸上还是稚嫩的,眼睛里却透出种奇异的情感,像是永不熄灭的火炬。


年轻人总是在墓前放下一朵红色的小花。那花长了五个花瓣,鲜亮鲜亮。守门人不认识那花,却觉得它开得分外鲜艳。有一次他向那两个人搭话,问他们姓什么,埋在这儿的是什么人。年轻人愣了一会儿,说自己叫陈磊,墓里是他哥哥。


后来就是中年人自己来扫墓了,他显得比以前更加沉默。守门人便猜是他的小儿子也出了事。白发人送黑发人,也是,这种事谁遇到了都开心不起来。


有一年清明节,那个中年人也没再来。守门人从旁边的树上掰了朵小花,拿小酒杯装了杯酒放在墓前,权当是帮忙祭拜那块墓的主人。


守门人关上窗,拦住那一丝冷风。他看着那个小小的黑点,常常会想,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到底为什么再也不来了呢。


一一一一一一一一E·N·D一一一一一一一一
 

玩了一点谐音烂笑话不知道大家看没看出来(乐

顺便一提,那个红色的花是繁星花,花语是团结、伟业、创作(开始想用五星花来着)

彩蛋写了一点点复活的黎老师

@依维格兰斯草莓酒 应草莓的要求放上了梨(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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